辛香咖喱

于是驯养者说,“醒醒吧,只有你还留在梦里。”

驯龙组。不爱看别进。黑火

不适者左上角请。雷者自避。

  

————

  (4)身份(续2)


  没想到的是火龙突然服软了。


  驯养者哪会放过机会?他在那颈侧迫不及待地植了一枚咬痕。


  腰,尾根,都很敏感。火龙善意提醒,带着似有若无的暗示。


  驯养者嘁了一声。


        白皙的手和灵活的尾纠缠,贴着鳞片抚摸温软的表皮,不轻不重挑动。单是暧昧,漾出一片情潮涌动,泛起一阵悖动涟漪。


  火龙的闷哼带着压抑的尾音,着实好听。龙的吟声悠久而隐蔽,强势的王宁愿为他的主低下高贵的头颅,收敛锋利的爪牙,给人以暴戾与温情并存的矛盾感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驯养者问,什么感觉?


  火龙没有回应。他的神情恍惚,注意力像被分散,眸子里晃荡着诱人迷醉的金色。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卸下所有攻击力,将保护起来的脆弱暴露无遗的人。


  碰了尾巴,你可得负责。火龙回神后,一副理所当然,那命令式的口吻跟驯养者学得有模有样。


  怎么负责?驯养者的手在火龙身上灵巧地挪动,衣裳穿着无法阻隔他们之间的不断靠近。


  一直陪着。火龙的话语几乎微不可闻,可驯养者不知道为什么听得一清二楚。


  一直,是多久?驯养者沉默了一会,没有回答,而是反问。


  直到我死去。火龙躺着,望着湛蓝的天,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。他身上发烫,喘息着,像搁浅的鱼——但是一种异样的快乐。


  驯养者闷咳,将脸上和嘴角的湿润抹去,柔顺的银发贴在脸上,他把几缕发丝撩到耳后,淡紫水晶色的瞳眸蒙上朦胧的水雾,独有一种无形中惹人遐想与诱人犯罪的美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他重新去看火龙的眼,却对龙尾爱不释手。驯养者的舌尖舔过唇角残留,分明炽热,可言辞稍显冷淡:


  你知不知道,太多的关系在承诺之后走向恶化?


  知道,但我很贪,我就是想听喜欢的人承诺,哪怕是欺瞒。


  火龙看着他,回答的很快,仿佛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,声音打颤。龙尾敏感到尾脊骨,酥麻的异样绵延不止,像心底被羽毛尖儿轻轻拨动。


  驯养者瞧着那张脸,那种看似坚韧却实则一碰就碎的神情直直穿透了他心底。可火龙知不知道他始终看到的只是驯养者这个人,却不是他背后的另一面?


  驯养者缓缓笑了起来。


  是小龙对驯养者说的话吗?他试探着问。假如不是……


  是,贪心的龙,对驯养者。


  哈。


  他努力忽视心里的痛,某种破碎的音。龙都意识不到,喜欢的是驯养者,这层表皮,这层身份。


  倘若他褪去驯养者这个身份,恐怕龙对他也没这么大执念了吧?


  多严重的一个问题,从未有人想过,倘若他失去这个身份——


  他掩盖了自己的酸涩,于是嗤嗤笑起来,仿若如释重负。


        永远以驯养者的名义爱他,演这样一出戏,有什么难的呢?


  驯养者一字一句咬出声,带着他察觉不到的、意料之中的失落:当然不会丢弃,驯养者会陪你玩很久。至死不渝呢。

  

  怎么样?这份承诺,够重了吗?


  火龙看上去很不放心,那种不安全感在看到驯养者笑的时候就提了上来,听到驯养者说陪它玩很久的时候,觉得更怪异和不安。


  这分明不是玩笑,这不该用“玩”这个字。


  火龙把手放在驯养者脸上抚摸,感受着某份没有什么疼痛、被侵入的异动——一种带着从见面以来驯养者就一直给予他的温柔。

  

  规律的动作让搁浅的鱼重回浪潮的怀抱,交融与相连的沉浸若梦随之而来。流畅的脊线像弓一样弯起、又塌陷,恼人的躁动缠得一塌糊涂。驯养者牵起他的手背,鼻尖轻触还以颇为绅士的礼仪。


  他觊觎、沉迷着这种温柔,不愿看到驯养者把这种待遇分享给其他人,一想到驯养者可能会这么做,他心上有种冰冷的战栗,有一种叫嚣撕碎一切碍眼事物的冲动,一种妄图困着眼前的人,独自占有直到时间尽头的想法。


  换作他去蚕食驯养者,就不会这样轻柔。火龙只会显露他凶残无情的本性,带着狂躁和混溶的分裂感,摧毁其他一切超心理机制,不计后果地拖着驯养者坠入情迷意乱的梦境,把他吃得一干二净,一丝不剩。霸占、控制……牢牢支配在手心里,套上枷锁铁链,做他专属独有的金丝雀,用尽一切手段……狂欢至死。


  火龙垂睫,心绪万千之后,他深呼吸口气,问得很认真。

  

  他问:驯养者一生会遇到很多龙,如果龙一生只认一个人,我该怎么安慰自己,你不会喜欢上别的龙?


  很久之前,驯养者曾被他的爱人这么问过。如出一辙,相同的问题,相似的对话。


  他轻轻皱眉,显然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。他想了想,坦诚回答:只要有足够的信任,只要愿意相信不就好了。


  当然,龙尚且年轻,与曾经的他一样不懂爱,不懂给予,不懂理解。他补充道:你想质疑,那就在确认和待定之间徘徊好了。你想等待更好的,那你就一边爱我,一边等待就好了。


  驯养者吃过承诺被背叛的痛,因此他不轻易承诺。对他而言,他能为他的龙牺牲一切,他还有半个世纪的寿命,可以教这条年轻的龙学会爱和信任。可倘若龙都不愿意相信他,他还能拿出什么来打动龙?


  你自己都不相信,还要我怎么证明我有多爱你?驯养者在吻上火龙的嘴角前一刻停住,只有声音轻的像他们初见的夜里,那份小心翼翼的诱哄似的呢喃,如穿越光阴只留余音回荡的落寞与叹息。

 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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